杰佣驻加州推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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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佣】结局早已注定

  • 开膛手&雇佣兵

  • 我流杰佣,强强

  • 杰佣文手掉马活动码的文,整理一下重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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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拒绝即将到来的命运,那就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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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在被伦敦大雨浸泡过的冰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即使被死亡的审判狠狠抵制在墙上,杰克遥远地回想起,仍觉得,奈布·萨贝达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就像一道光,“哗”的一下,剖开了自己眼前迷雾般的黑暗。

他们两人,一个是开膛手,一个是雇佣兵,有着明显的对立,但正是这不可避免的冲突与碰撞,才让这份追逐,变得更加有趣。

这是一场捕杀与被捕杀的关系,但谁是猎手,没人说得清。

在杰克不长的一生中,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总是会有人不断离开,就算是曾经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他们会变成平行线遥遥相望,或者再也不见。于是他学会了一种简单的办法:赐予他们死亡。迷人的、寂静的死亡,终于可以永久地将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留下。

这次,他想让那个雇佣兵留下。

那个叫作奈布·萨贝达的倔强的人,他心智上的成熟与坚韧,远远超过他的年龄和外貌。仍显稚嫩的唇线和眉骨,雾气下的大海般的蓝眼睛,和眼角那一抹隐藏的狠绝截然不同。但他的狠也给人一种正义感,像一棵参天大树,笔直笔直的,伫立在天地之间。

杰克有时候会想,雇佣兵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吧?不然为什么明明受了伤、淌着血,他也可以一声不吭?

他偶然瞥见过他光裸的脊背,嶙峋的蝴蝶骨病态地突出,狰狞的伤疤遍布苍白的皮肤……又是一个不懂得如何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颠倒”、“错乱”、“无序”……他的伤使杰克想起了这些词。而他恰好对这样的词语深感着迷。

他们在漫长的周旋中没怎么说过话。

杰克见过他最多的动作就是擦刀。爱惜地、仔细地,用一块洗到褪色,仍有陈年血迹的白色方布先擦拭刀柄、缓慢摩挲,然后是刀刃。不论是挺直脊背坐在酒馆的吧台前,还是冒着雨站着斜靠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擦刀的动作带着一种仪式般的美感。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联想到一望无际的高原,苍白的天,和天上顶风飞过的雄鹰。

奈布·萨贝达是一把刀,他很多次这样说,一把上好的军刀,很锋利,让人冒着受伤的危险都忍不住想要去折断他。

那个雇佣兵是倔强的,靠着回忆里仅剩的一点温暖,一个人走在倾盆的雨里。战场把他磨砺成一柄锋利的刀,每一寸都泛着冷酷的寒光,狠狠地向敌人劈下。血染红了刀刃,杀戮抹灭了他的笑容。

他总是平静地看着这个世界,没什么表情。杰克怀疑过他不爱笑的原因是因为唇角的伤,后来才明白,只是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还能够让他开心。战争使他失去了家,亲人,战友,甚至自己。他被逼着变成一把刀,一把锋利的,不屈的刀,在搏击中给予对手致命一击,但是当战争停止,刀落了灰,一切都没了意义。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要讲究风格的。

他们的性格和经历决定了他们相处的碰撞与磨擦。有时候杰克会莫名觉得,虽然自己内心中占有对方的欲望疯狂燃烧,但事实上他才是处于弱势地位的那一个,自己的存在总是在对方冷静到淡然的目光里显得渺小。毕竟开膛手的名号不是通过什么正义的手段取得的,他是潜藏在伦敦深处的污秽,在多少个寂静的夜里,猎杀,残忍、血腥、一刀毙命,用猎物的尖叫献祭夜色。      

他曾经因为这种感觉兴奋到抑制不住颤栗。

他受过崇拜,受过鄙夷,躲在黑暗处经受过几乎一切的评论。但他不在意。他相信,自己的人生,是不同的,写出来足以用一切浮华的词藻堆砌,那样的虚无,反而使他安心。

奈布·萨贝达的人生恰恰是不需要什么美丽的词藻来堆砌的。他的生活很简单,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杰克原本以为自己没有爱的能力,但后来他有了一丝怀疑。从骨子里说他就是个缺爱的孩子,一直都是,长大也从未变过。伪装是为了强撑起自己,猎杀只是一种游戏,很典型的被父母抛弃后自欺欺人的小孩子心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会心满意足,而一旦失去,不如毁灭掉好了。

他出生在伦敦,一座繁华下渐渐腐烂的城市,用它那美丽而虚伪的外表欺骗了多少不知情的傻子。生长在这个地方,他似乎与生俱来一种骨子里的阴暗,像伦敦老旧的地铁站,潮湿,肮脏,斑驳脱漆的墙上贴着摇摇欲坠的广告。这个城市是美丽的,谁也无法否认,泰晤士河,大本钟,伦敦眼……但每每披着普通人的外衣坐上伦敦高峰期的地铁,他能够感受到的,是人们对这个世界的唾弃、不甘、绝望,密封在狭小的空间里。行为被规则束缚,无法动弹,恨意只能在内心蔓延。

在无力对抗的现实之前,人们能做的,只有垂下眼帘。

但那个雇佣兵不一样,他带着亚洲温带大陆性气候特有的清新气息,即使常年身处战场满身血腥,都掩盖不了这独有的特征。他看世界的那种方式,平静地,像尼泊尔南部的广袤森林。虽然紧绷着唇角,但内心有自己的一片宁静。

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杰克知道,更不可能属于自己。他明白,但他抑制不住想要占有的心情。

真想知道雇佣兵的血是什么滋味。

他被这种不切实际的思念折磨得发疯,像是走路时鞋底落进一颗粗糙的小石子,磨得钝痛,但又不至于停下取出。而这痛感却又是真实存在的,一点一点消磨他的耐心,让他蠢蠢欲动。

奈布·萨贝达。他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唇齿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的感觉令人着迷。他是英国人,说英语时会避免掉无谓的翘舌,但他喜欢在念他的姓氏时尾音上翘,像西班牙语一样。

那是一种特殊的记号。

奈布·萨贝达。

他幻想着自己锋利的指刀缓缓划过雇佣兵布满疤痕的年轻躯体,他不介意再添上几道;想象着他因疼痛而压抑在自己耳边的喘息,低低的,像是困兽微弱的哀鸣;想象着,将他抵在墙上,双脚微微离地,然后强硬地挤进他双腿之间,欣赏着他湛蓝眸子里愤怒的火花。

要是自己这满怀恶意的想象成为现实,他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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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萨贝达是一名二十二岁的即将退役的雇佣兵。

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感受,是冷。寒冷,刺骨的凉意。

因为任务,他曾经在高原上跋涉,穿的很单薄,体温也由于遍布身体的伤口而一点一点快速流失。在他机械行走的过程中,大脑一半清醒一半混沌,体内拼命燃烧着温度,体表却接触着高原上呼啸而过的寒风。他紧紧握着军刀的手渐渐麻木。

夜晚降临后,他很想停下,找个地方,安稳地睡一觉。但是在高原,不断行走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停下不仅会被海拔过高产生的不良反应更重地折磨,一眼望去还见不到一个可供遮蔽的地方,就连低矮的灌木,都寥寥无几。

后来一声鹰啼划破长空。

高昂的、悲伤的鸣叫,顺带划破了他坚实的毅力。他在那一瞬间脱力,跪倒在地,然后缓缓倒下。倒下时周围的一切景物的旋转都像是慢镜头,模糊不清的,陌生的,将他渐渐拖入无意识的深渊。

他手里扔握着军刀,身上细小的伤口早已结痂,只剩右腹一处刺伤还汩汩流着血,隔着薄薄的衣物与高原的冻土接触,温暖的湿热浸润在地面上,缓缓抽干他的生命力。

奈布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只会有两种结局。在绝望中孤独地死去,亦或者,在绝望中孤独地生存下去。

微微睁着眼,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虚幻还是现实。从军的这么多年,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死亡的逼近,寒冷的倾盆大雨。每一次他都挺过来了,靠着仅有的那张老照片,照片上仍显稚嫩的自己,和微笑着的母亲。因为被看过太多次的缘故,照片边缘的光晕都显得有些毛毛躁躁。

那是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点温暖,执着地支撑着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上前进。他不停提醒着自己,他害怕自己忘记。

人人生而平等。

我想回家。

我的家在尼泊尔南部的森林。

而这一次,他甚至丧失了去触碰深藏在心口上的照片的力气。

后来部队的搜救队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冰凉,就快没了呼吸。那是他离身体的死亡最近的一次。

紧急抢救后,他被带回总部,休了短假,回了家,却发现曾经是家的那个地方早已被夷为平地。一片荒芜里,最后一点可以留恋的东西也消失殆尽。他没有哭,很冷静,但是自此之后失去了笑的能力。

那是他离心灵的死亡最近的一次。

然后在某个浑浑噩噩的早晨,他收到了一封电报,总部下达命令让他去伦敦,两个月,辑杀开膛手“杰克”。他去了。

最后一次任务。他是这样想的,他们也是这样对他承诺的,之后就因伤退役,随便找个什么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伦敦是一座繁华之下渐渐腐烂的城市。那是他的第一感觉。

那里人们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犹豫,我叫奈布·萨贝达。

那是他的军衔,而并非真名。真正的他可能已经死在了高原上那个寒冷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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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周旋里,他们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不约而同地,他们都引起了对方别样的注意。

第一次见面是在伦敦圣诞节后的第一场雨里。阴暗的巷道中,男人苍白面具下带着点点玫瑰金的眼睛遥远地注视着他,和着周围深不可测的黑暗,以及地上缓缓流淌的血……他伫立在那里,理所应当的样子,给这幅诡异的画面添上一笔失真的圣洁。奈布仿佛被定住了,没有上前,看着男人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后来在下城区的三流小酒馆嘈杂的人声里,他坐在吧台前,默默喝着眼前劣质的酒,注意着身旁不远处那个优雅的男人的动向。他好像叫“杰克”。但“杰克”只是个假名。

冷血残酷的杀手举着酒杯微笑,同样注意着对方的动作,但一直到他穿过人群堪堪擦过雇佣兵的身边准备离开时,那抹瘦削的寂寞的身影都没有一丝动弹。

之后的夜晚他们总是不约而同地出现在相同的地方,彼此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没有人有所动作。不是没有机会,机会太多了,不论是对谁来说。只是心底都有一种莫名的、没有道理的吸引,像是同类,又像是极端对立的敌人。

究竟是什么情感呢?

年轻的雇佣兵心里有一丝迷茫和举棋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才会产生这种背离的情绪。

残忍的杀手心里也有一丝怀疑,他拥有的明明是占有欲,而不是去爱的能力。是因为普通的猎杀太过无聊,而对方看起来像个强劲的对手,他才冒出这样莫名的思绪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或者说,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人愿意说出。

当然生活不会给他们犹豫和选择的权利。总部的最后通牒将年轻的雇佣兵逼上绝路。

在被伦敦大雨浸泡过的冰冷潮湿的地下室里,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廓尔喀弯刀狠狠地逼上了开膛手柔软的颈动脉。

沉默的对视中,雇佣兵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犹疑,对方迅速地劈开他的手腕,反身将他欺压,紧紧地将他桎梏在墙与身体之间。

“奈布·萨贝达。”

对方依仗着身高优势低垂着眼看他,缓缓念出仿佛在舌尖缠绕千百次的名字。

然后他俯身吻住了他。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吻,没有意料中的粗暴的侵略,而是一点一点地,满带着得不到的爱意轻柔触碰、唇齿交缠。

但也仅限于一个吻而已。杰克没有让自己满怀恶意的想象成为实际——他的心不再允许这种粗暴的占有。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他们能像正常交往的情侣一样,一点点跨越禁区。

但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又如何在最初的起点相遇?

在漫长的周旋中,他们一直努力地默默探寻对方,那些一举一动间小小的习惯,全被看在眼里。然后,在一个又一个伦敦寂静的雨夜里,他们在脑海中分别小心翼翼描摹着,一点一点,衍生出整个生活。他们明白,爱情和战争一样,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因为身份,因为背景,因为阶级,早就输在了起点。

而这场没有理由的感情更是注定: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浮华的描述,没有绚丽的落幕。

也没有好的结局。

终于,这荒唐的游戏,在一吻后对视中的泪,稍稍用力的刀刃,猛然喷洒的鲜血,开膛手释然的笑和雇佣兵震惊的眼神中结束。

当意识再次回到脑中,奈布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问对方的真名——

——他究竟是谁?

但是没有人可以再来回答他的问题。就连他自己,在这场游戏里,用的也不过是即将被抛弃掉的军衔而已。

残酷的生活使人丧失自由选择的权利。人人都是被逼的疯子,在一场永不落幕且无力挣脱的轮回里,默默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在这场以正义之名展开的猎杀中,他们最终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而结局,早已注定。


—END—


准备码小甜饼//大概是分视角两次更新hhh

今天是喜欢上杰佣的第九十七天,我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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